月,夜愈黑,你愈亮,烟火熏不脏你,灰尘也不能污染,你是浩浩天地间的一面高悬的镜子吗?你夜夜出来,夜夜却不尽相同;过几天圆了,过几天又亏了;圆得那么丰满,亏得又如此缺陷!我明白了,月,大千世界,有了得意有了悲哀,你就全然会照了出来的。你照出来了,悲哀的盼你丰满,双眼欲穿;你丰满了,却使得意的大为遗憾,因为你立即又要缺陷去了。你就是如此千年万年,陪伴了多少人啊,不管是帝王,不管是布衣,还是学士,还是村
早期的陕西进步期刊 从《秦劫痛话》《秦钟》到《共进》 五四运动前夕,陕西省境内的军阀并没有奉行在上海召开的南北军阀“和会”的“精神”停战,而是愈发跋扈。这些军阀队伍,除陕西本省的驻军外,还有晋、奉、直、甘、绥、豫、川、滇等数省军队20余万,他们除了向陕西人民强行摊派勒索、要钱要粮外,还兵匪勾结,盗掘古墓,倒卖文物,四处奸淫抢掠,弄得陕西人民饱受压榨和摧残,痛苦不堪,民不聊生。 1919年3
馆藏《民众》之概貌 红色报刊史料研学中心馆藏有《民众》旬刊第一期(创刊号)和第八期(半月刊)各一册。第八期封面印有5家代售处:上海方斜路出版合作社、北京翠花胡同北新书店、武昌察院坡时中书社、长沙三牌楼长沙商店、重庆江北县重庆书店。口号:要打倒帝国主义,须根本消灭资本主义。标有“每册售洋二分全四角五分”和“通讯由上海国民大学陈薇白转”。两本杂志,平装,32开本,书高24.2厘米,宽17厘米,每期
一 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有一张靠着窗户的书桌,一个搁放复印传真一体机的木架,一个能够伸缩调节的单人沙发,旁边是一个方形小茶几,搁放水杯和零碎杂物。此外的地方便都是书柜。六个直抵天花板的书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两面墙,完全相同的样式,普通的刨花板材,一个书柜的中间横隔板被压得弯曲了,另一个书柜门的合页损坏变形,难以关严。 这是我的书房,布置毫无特色,书柜材质也普通廉价,无法与一些朋友们或者高档
小试牛刀 2019年过罢春节,我离开家乡,从杭州辗转来到上海。 当时我35岁,从没来过上海。北京、天津都去过几次,也到过其他城市,但上海一直在我的活动范围之外。作为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它对我有一种魔力,远远地吸引着我,我觉得这辈子肯定要跟它发生点什么。 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我与一个刘姓初中同学经常一起吃饭、聊天,他总提到在上海开出租车的经历,之前我曾跑过一段时间网约车,也没少用顺风车捎带过人,
行前做攻略,仍是先要确定那去处的地理坐标。 ——唐山:简称“唐”,河北省辖地级市,位于河北东部、华北平原东北部,南临渤海,北依燕山,毗邻京津,地处华北与东北通道的咽喉要地,介于东经117°31′—119°19′,北纬38°55′—40°28′之间,总面积为13472平方千米。 这是来自百度的知识,必然机械而枯燥,但每每出行,我仍然避免不了要检索一番,为的只是让自己在大地上翻山越岭时,不至于过分
一 瓮岭古道,我已来回走过五次了。没走之前,我就想写一点有关瓮岭的文字,可十一个年头过去了,我竟还没动手。 近十多年来,我所到访过的深山峻岭,已数十处吧,但瓮岭是最厚重、最博大的。它最可书写,但至今却无人书写,我的这支笔能对得起它的博大与厚重吗? 2008年的那个将近年关的夜晚,三哥郭文锁在我家小酌。酒饮半酣,三哥又提起瓮岭,又说起当年的瓮岭惨案。 三哥的母亲就是当年惨案的见证者。三哥从小
摄影师在云南山野,岩石上、洞穴里、溪流边、树杈间、密林中、云朵下,拍下彝族人、佤族人、拉祜族人、哈尼族人、傣族人、景颇族人、基诺族人的一幅幅肖像。拍摄地点还包括云南集镇上、寨子里、空地中、栅栏边、火堆旁等等。拍摄场景很多,比如唱歌、跳舞、奔跑、祭祀、眺望、遐想等等。拍摄道具不计其数,诸如作为饰物的牛头骨、孔雀羽毛,狩猎用的弓箭、弩、绳索、网,刀耕火种用的长刀、短刀、直刀、弯刀,甚至粮食、蔬菜、水果
一 记忆是一坛酒。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酝酿了一段时间,才能感到它的绵甜和醇香。到惠农工业园区去采访的时候,按习惯,我一定会去看那条河!那条河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黄河。细算起来,我已在它的身畔生活了30年。前15年我与它日日相伴,耳鬓厮磨。后15年,我离开它到45公里外的另一个区,与一座山生活。 到河边去,登临大桥,或在河流的臂弯里静坐。不呼朋,不唤友,任清风拂面,任暖阳包裹,任萦洄激荡的河
仲夏炎炎,幼雀般蜷缩着的小学建筑群矗立在雾青的山野之间,蛙鸣与蝉吟在其中此起彼伏。 沿着知春路排排翡翠色的松柏向前,脚下烘干的柏油路代替了记忆里潮湿的泥土。 正值暑期,成群结伴的孩子早已嬉闹着下山去了。 遥遥望见矮矮的门卫室外,安详的身影躲在阴影里,卧在咿咿呀呀摇晃着的躺椅上,悠悠然晃着手上开了点小叉的老式蒲扇。 “阿爷!” 心底的声音迫切地顺着酸涩的喉舌冲到闷热的气流里,我兴奋地朝着昏
气泡一样,从窗帘缝隙冒进来,投射在衣柜拉门上。眯着眼睛看,如同一排排鱼鳞,在衣柜拉门上一朵一朵地浮动着。这入睡之际,隐约闻到青竹鱼的腥气,鱼肉蒸熟后的肉香味。 害羞的,迟疑的,忸怩的,不住在高楼,月光这位城市稀客,绝不会造访我的卧室。五六个小时前的晚餐,我和妻吃了一尾体态臃肿的饲料鱼,现在把月光想象成一尾野生青竹鱼的鱼鳞,大概是肠胃闹了脾气。 青竹鱼是南方珠江水系名贵经济鱼类的一种,查到的学名
一 天下万物皆生于有,而有则生于无。 如果我们执意要追究泰山的出处和身世,单靠请教历史学家、地理学家或考古学家都没有用,因为他们一开口,就是大约28亿年前到25亿年前之间,这一“大约”就“约”去了3亿年,这显然是拿“亿”这个量词不当回事。如此巨大的空隙让听者如何去填补!如此遥远的过往让今人如何去感受! 所以,我们不如去发挥我们该有的听力,顺空间上升,逆时光而行,穿越无垠的苍茫,去仔细谛听25
李希霍芬的凝视 1871年12月30日,天气寒冷且阴暗。费迪南·冯·李希霍芬,准备渡黄河、入潼关。在之前的几年中,这位即将40岁的德国地理学家,已经游历了中国十几个省区,但“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的潼关,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历经两个小时,花费了500文钱的李希霍芬,终于渡过了黄河抵达了潼关。目之所及,这里尽已被战乱反复蹂躏。这条中国最重要的通道之一,虽然坚固的墙和雄伟的建筑还依旧挺立,但到底
一 每年立春之后,清明之前,是换莲土的时间。 吾乡习惯把荷花叫莲花,换莲土就是给家里那缸莲花换土。莲土每年都换,民间的讲究是,清明前把莲土换了,那一年的花就能长得比叶高,亭亭冉冉。否则花低于叶,想象起来确实是窝囊多了。 祖父拿着畚箕到家附近一个叫“书楼窟池”的池塘里挖塘泥。书楼窟池的名字也是文雅,其实就是一个荒废的池塘。用畚箕是为了把水漏掉,然后再装进桶里,装两三桶才够一缸莲土。 莲土不但
我的故乡长安及其八百里秦川属于雍州,夏人说:“雍州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当然是产粮之地。 在少陵原生活十九年,尽管日日出入蕉村,然而我非正式农民,不懂庄稼。孕我者父母,养我者粮。吃故乡的粮长大,可惜我数得来的仅仅十种。粮不是无情之物,赞之颂之,也远不达意。 黍 黍为一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线形,秆有毛,圆锥花序颇密,穗弯,分枝倾斜,籽实黄,碾而去皮为黄米。黄米是黄米,小米是小米,还不一样。黍
满脑子天真想法的人,在社会上吃点苦头也是好事 人类最无聊的活动之一,就是思考别人怎么看自己 令你为难的事,越早拒绝越好 其实你只是情绪进入了死胡同,而不是人生进入了死胡同
2020年,对母亲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年份。 如果要让她描述记忆里的2020年,她会说,新冠疫情发生的那一年,女儿带我“上”深圳的那一年。 可能是因为我老家所在的陕西商洛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一直处于边缘,那里的人们心里自认为在“底下”。所以我母亲这一代陕南乡民,去哪儿都用“上”:上西安、上北京、上广州、上上海、上深圳……上深圳,是因为母亲失业了。她连续十年的打工生涯中断了,在县城找不到工作。
一 这是崂山深处,初夏的林间。 刚下过一场雨,云把雨送回山中,自己往天边去了。霁后新晴,天色干干净净,山色青青翠翠。得了水的崂山,跟北九水的仙胎鱼一样精神。长精神的,不止是山,鱼,还有草木。这片天地,是草木的世界。是的,天地是它们的,世界是它们的,时间也站在它们那一边。当下,山中处处也都是它们的存在:身形,光影,气息,声音。林子里的树,以落叶松居多。这种树似乎不是很愿意与人间烟火贴得太近。在崂
董其昌是晚明最重要的书画家、收藏家、艺术理论家。其山水画“南北宗”论对后世文人画的发展影响深远。 董其昌山水画从追摹古人入手,却不为前人所拘泥。其山水画墨色明朗,施色温润,笔墨拙中带秀,画面清秀疏旷,古朴典雅。董其昌名重当世,政治地位显赫,是明末清初画坛领袖,追随者众多。 南北宗本是佛教禅宗的修悟之分,“南顿悟”和“北渐识”是其主要分别。董其昌借流行于读书人中的禅学,以禅宗的南北宗类比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