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腔,厨师的汤。 这句话是说,专业上的规范、练习和沉淀,是作品的品质和状态的必要保证。回到艺术创作,有一个规律是艺术家保持天真气,艺术作品冲破种种滞绊和窠臼而呈现新鲜状态的保证。那就是与物同游,常观常新。 在这里,物既是大千世界自然生态,也指本我和本心。换句话说,艺术家须在芥子和须弥之间自由换乘、观照和表现;需在多维感知空间和多角度认识的准线上,神思跌宕、凝神静气,持之以恒,专注于心,才能
一种新的伦理、一种新的审美和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美国诗歌基金会网(Poetry Foundation)斯奈德专题里,有这样几条评价: 斯奈德的作品将对现实和自然的精确观察,与主要通过禅宗实践获得的内在洞察力融为一体。作为保护自然世界及其地球意识文化的代言人而受到关注,但他不仅仅是一个“回归自然”的诗人。肯尼斯·雷克斯罗斯(Kenneth Rexroth,中文名王红公)在《二十世纪的美国诗歌》(A
1935年8月,红一方面军离开了广袤的川北大草原,来到山势陡峭峰峦奇崛的迭部。一个达拉沟的农民,在听闻了红军的经历后,成为红军队伍中的一员。 ——题记 一、如地 阿道要告别的第一个人,是他小时候的玩伴。 玩伴名叫如地,大自己一岁,属猪。眼睛小,眼珠却格外亮,身躯黑瘦,像极了村庄里四处游走的体型瘦小的蕨麻猪。 如地在火塘边招待他,先在小木碗里搁进去小拇指长的一根酥油,用开水冲化了,待阿道喝
一 洛清河从外地参加完一个内窥镜早期筛查技术培训班回来,从机场出来已经是中午了,他把行李箱放回家,也没怎么顾上休息,从冰箱里找了包饼干和一瓶牛奶对付了一下,牛奶冰镇过头,喝了一点觉得胃疼。又抱个热水袋躺了一会。下午3点,去医院销假上班了。 刚进办公室,洛清河就闻到了一股异味。循着怪味,洛清河惊讶地发现,他的办公室里出现了三只小鸭子。走的时候,窗台上放了一盒鸭蛋,病人家属寄来的。也就三周时间,它
一 画家老唐最近糟心事不断,先是买卖名人字画,想倒腾出去挣几个钱,结果被骗。这事好不容易通过警方摆平,挽回损失。不想老婆小仙又从潼关市打来电话,提出和他离婚。这已是近半年来,老婆第四次和他提出此事了,他不能不重视,也不能不考虑了。说起来,老唐尽管比老婆大着七八岁,但他们还是有感情的,这有他们的儿子为证。三十多年前,老唐还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的时候,他所供职的潼关市群艺馆办过一期国画培训班,老唐
那是孙有德最难受的几天。难受在于,又有几个乡亲找上门。前脚刚走老邻居孙十材,跟着来老邻居古德新、赵启华几个人,目的不言而喻,都是为了孙正宏。“你多跟你家正宏说说,他一定听你的。”“不管有多大的误会,他终究是你儿子,你终究是他爸对吧?”“正宏他们企业援助哪里是援助,援助咱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呀!”……谁也不曾想到,从前那个不起眼的小屁孩孙正宏,有一天带着他的企业越做越大,据说资产已经达到几十个亿了,既然
诗与诗人 你若用心,你就能在一个诗人的诗歌语言中读到另一种语言,这非诗人有意为之,那是一个诗人必须自我掩映的存在——不是私密性,诗歌需要欲言又止,诗人需要意味蕴藉。多元的世界与多元的诗歌元素在一首诗歌里所呈现出来的肯定不是诗人意欲表达的全部。最直观的呈现仅仅是表象,也就是形式和构架。在写作时,尤其是在一首诗歌的最后一节,哪怕只有一行,具有自觉意识的诗人也会跟随那个尾音走下去,直到一首诗歌消失在心
守候春天 再没有什么比你的消息更重要的了。 我常常独自一人坐于河边,静静地倾听你在风中走过的脚步,一条河流开始轻轻地歌唱。 我以贴近树木的姿势,守候你开花的声音,几只纸鸢飘飞在空中,如你踏雪而来的气息,一点点向我靠近。 闭上双眼,体会你热烈明亮的目光抵达前额的感觉,如三月的第一声鸟鸣收拢在盲童的耳朵里。 春天啊,我对于你如此真切的守候,缘于我对你无比深切的热爱,因为你使我播种的梦想有了再
1 在我的家乡,妈和娘是有区别的。 妈,是母亲。干妈,是吃过她的奶水,或命里缺乏五行中的某种元素,需要找一个年龄和身份相当,替父母搭救自己的那个女人。姨妈,是母亲的亲姐妹。 娘,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继母叫娘。父亲的弟媳,叫婶娘。妻子的母亲,叫丈母娘。 我的生母,只能叫娘。缘于1966年那场大旱。 连续3个月,滴雨未下,大地像个蒸笼。蒸得山瘦了,水萎了,草枯了,树蔫了,塘干了。一望无际的稻
蒋浩有一首短诗《海的形状》,堪称一册袖珍版角度哲学。海的形状为何如?“一对眼睛”,“两滴滚烫的眼泪”,“面包”,还是“真正的潮水退下沙滩时,/献上的盐”?这取决于角度。“你肯定,否定;又不肯定,/不否定?你自己反复实验吧。”角度,小角度,更刁的小角度,以及各种角度的不断替换,迅雷般的替换,成全了蒋浩的哲学和诗学。什么样的哲学?可借来旧词作答:“唯物。”什么样的诗学?可生造新词作答:“唯词。”角度的
海的形状 你每次问我海的形状时, 我都应该拎回两袋海水。 这是海的形状,像一对眼睛; 或者是眼睛看到的海的形状。 你去摸它,像是去擦拭 两滴滚烫的眼泪。 这也是海的形状。它的透明 涌自同一个更深的心灵。 即使把两袋水加一起,不影响 它的宽广。它们仍然很新鲜, 仿佛就会游出两尾非鱼。 你用它浇细沙似的面粉, 锻炼的面包,也是海的形状。 还未用利帆切开时, 已像一艘远去的
从冷青太爷家二层小楼朝南的窗户里望出去,一面山梁像一块窗帘由西往东不远不近地挂在前面。即便从一楼的窗前也能望得见整面的山坡,从山脚望到山顶。山岭有名,曰:关宁岭。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这座小楼建成已经快二十年了。原来的这个地方是一块庄稼地,既没有院落,也没有房子。因为离家近,地里每年都会种上庄稼,麦子、青稞、洋芋、油菜、胡麻轮番长在这块地里。 搬到这里住的时候,冷青太爷的腿脚已经不灵便了,
拱宸桥 灵魂的探照渴求一座桥 一个流水中驼峰般拱起的躯体 蚣蝮,镇水灵兽,似睡非睡 从它身边流走的不是废弃的光阴 南来北往的驳船,穿越薄墩三孔 满载运渡的时间、物化了的时间 两岸烟火气,生之明灭中,仍可辨认 修桥人连通此岸和彼岸的一颗善心 灵魂的探照需要一个南方 一颗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注:拱宸桥是京杭大运河南端标志,位于杭州拱墅区。引文出自《论语·为政篇》。 廊
1.战栗 风收敛了翅膀看见自己的影子 阳光伸出舌头品尝刀刃的锋利 夜空陷入深渊,泉水涌绽花瓣 月亮为一匹白马而憔悴 石头为一团黑暗而破碎 红唇的周围渗出白色的血 死亡的床头翩跹天使的舞蹈 时光抹去皱纹之间的泪水 光芒清点白发的树影 某种冰冷的风 从骨子里席卷而来 窒息的战栗切割着身体 2.穿梭 不是咆哮,碰撞或者粉碎 不是舞蹈,吆喝,歇斯底里 或者某种血,苦难和哀愁
在青藏高原东部河谷 这是十一月的清晨 这是一个人的风雪载途 在青藏高原东部河谷 密集的村庄被炊烟环抱着 仿佛襁褓中初生的婴儿 那个迎风立于河岸上的人 究竟在苦苦等待着什么 他是否聆听了晨鸟的第一声啼哭 才果决让自己成为孤峰 任寒流一夜一夜在他高傲的头顶 覆上萧疏之白发 他一定深深深深爱着什么 杏花、春雨、村庄、晚归的牛羊 或者一句虚无缥缈的诺言…… 一切仿佛没那么重要
我只穿了一天中三个小时的裙子 小镇的秋风 就吹乱了我的刘海 有人说 四季的变化 就是女人身上的变化 而作为女人 我是井底之蛙 或者是一只慢性子的蜗牛 垂柳、丁香花、稀疏的人群 构成了小镇的四季 半年的供暖期 烧掉的煤块像我的那些 不紧不慢的豆蔻年华 剩下一半 被分为撩人的春、热烈的夏 和在秋色里惆怅的野菊花 这是西北高原的天空 这是西北高原的四季 可惜我只是说
2023年金秋十月的一天,在青海高原拼搏奋斗了半辈子的老艺术家李义安,即将启程到四川定居安享晚年了。此刻,他看着自己的小区大楼,然后走出大门,放眼望着郁郁葱葱的南北山和车水马龙的海湖新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哦!西宁,这座美丽的高原古城,给予他的是培育之恩、人生之旅、青春之情、成熟之果。 李义安,陕西渭南人,1945年出生,1982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自幼随父母来到西宁,在这座城市上小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