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玛丽亚 特别感谢我的向导,来自韦斯特曼纳群岛的西于聚尔·克里斯蒂安·西于尔兹松,还有萨拉·多格·奥斯吉尔斯多蒂尔,他们带我参观埃德利扎岛,并为我提供有关该岛的诸多信息。 我还要感谢胡尔达·玛丽亚·斯特凡斯多蒂尔检察官在办案程序方面的协助。感谢我的父母约纳斯·拉格纳松和卡特琳·格维兹永斯多蒂尔为我阅读手稿。 一个残酷的字眼就足以引发思想的转变。人心亟须多加留意。 ——冰岛诗人埃纳尔·贝内
“您好,我是希特尔。您今天有兴趣换一换神灵吗?”希特尔站在半开的门前问,里面只露出一张愁容满面的女性脸孔。 “什么?为什么?” “您考虑过更换宗教信仰会有怎样的价值吗?” “没有,我到底为什么要换?”女人大声问,同时打开房门,让希特尔能够看见她点头示意身后的石质圣坛。 门重重地摔上,距离希特尔的脸仅有几英寸之遥。他甚至没有眨眼。挨家挨户推销,你得早点习惯这种事儿。 哭过多次以后,终究会习
飓风卡特里娜登陆,淹没杰斐逊教区和圣贝尔纳教区的大坝,冲破了第十七街运河、伦敦大道运河和工业运河的大堤,新奥尔良泛滥成灾。灾难发生五天前,警探约翰·雷文·博趁休假开始,把房船送进了干船坞。风暴过境五天后,博坐在平底小船里,旁边是他的“伤心丽莎号”。飓风将房船从干船坞上掀起,卡在了两个巨大的船棚残骸和船舶修理厂的空骨架之间。这家修理厂是乔·鲍滕开的,为“伤心丽莎号”挡住了狂风,现在它正漂在两米多深的
那日傍晚,阿尔贝托出门往市政府安置在他单元楼前的垃圾箱里扔垃圾时,惊讶地发现有机垃圾箱旁有一口棺材。 “当然啦,”他忖度,“这很合理。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有机物。” 他想象着那个人犹豫不决的样子——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把它放在了绿色垃圾箱的脚下,交给清运人员处理。他们才是城市卫生方面的技术专家,普通公民不必了解这些。 他记得自己在垃圾分类时不知道多少次一头雾水,因为一次性物品的材质通常都不是黑白分
芭芭拉把手停在门把上,理了理思路。有时,她可以从看病患的第一眼辨别出一些东西,而有时,她也很容易将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投射到病患身上。这里说的“病患”,并不是指芭芭拉真的要接诊病人,毕竟病人一般需要约见医生多次。她在这里打交道的大多是嫌疑犯和他们被指控加害了的受害者。有些奇怪的是,警员倒更像是真正的病人。这么说吧,要是她在这里工作上几年,他们可能真会变成她的病人。 她打开候诊室的门。他坐在离门最远
她不慌不忙地爬上曲折的斜坡,房舍渐趋稀少。简陋的房屋不规整地散落在荒凉的土地上。在未铺人行道的路上,随处覆盖着匍匐而生的灌木,几个孩子围成圈子玩耍。在傍晚的寂静里,微弱的童谣声是唯一的生机。 他靠在一棵树上等她,瘦而颀长的身子包裹着海蓝色的宽大外衣,头发长而凌乱,一副快活的学生气。“我亲爱的拉克儿。” 她严肃地望向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你看,都是泥。也就只有你想得出在这种地方见面。这是什么
天雨如注,开车的感觉犹如穿越厚厚的水幕。他稍稍松开油门。夜色深沉,又逢风狂雨骤,务必要当心,千万别发生事故,车别出故障。暴风雨之夜,人只想窝在家里。雨刮器 “刺啦刺啦”地反复摩擦挡风玻璃,令人昏昏欲睡。他透过前灯微弱的光晕凝视前方。雨打汽车,听起来犹如白噪声,不由得使他想起希区柯克电影开篇的场景。 透过瓢泼暴雨,他注意到路边有人影晃动。 那人穿一件绿色派克大衣,伸出拇指,作搭车手势。今宵如是,
早上好。不管是谁在看这篇小说,我都希望他或她这一天过得愉快。我呢,过得不怎么样,最近我的感觉一直不太好。但是,不管健康状况是好是坏,一辈子总有这么一天,人不得不做个总结——这就是眼下我在做的事情。 我想我应该首先来个自我介绍。我一直是个充满爱意的丈夫、慈爱温厚的父亲,可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父亲,我的挚爱都过早地离我而去。目前我并不想就我人生的这个方面展开叙述。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希望完整了解我的
夜晚总是最难熬的。冬天的夜晚从四点左右的黄昏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的黎明。天空有时被照明弹照亮,目力所及之处,左右两边都是犬牙交错的黑色战壕。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他们横扫法国和比利时,从阿尔卑斯山一路打到了英吉利海峡,但约瑟夫只关心伊普尔突出部这块小地方。 离他不远的昏暗处有人在咳嗽,那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咳嗽声,很刺耳。这里是后备队所在的战壕,离最前线还远着呢,那里有三排最复杂的战壕。后备战壕
埃丝特终于从椭圆形的金饰镜子前走开了。过去几天,她总站在这面镜子前看自己。精心布置的卧室一角有一扇窗户,昏黄的光从敞开的窗户洒进来,照出她在镜中的枯瘦人形,她只有走开才可以眼不见为净。天色已晚,日光衰微却闷热。这意味着又一个白昼即将结束,新的夜幕即将降临——她一想到这件事,便觉得满心疲惫。她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 “埃丝特,你能不能离那面鬼镜子远一点?你这样看起来很可笑。”说话的是她的情人雅各布。
1 在一封写于行刑前夕的信里,亚瑟·彭福尔德体会到了法官当时的震惊——像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竟为了摆脱家庭困境而犯下谋杀的恶行。都不用劳烦这位博学的法官,随便找个犯罪学的学生都能告诉彭福尔德谋杀并非出于突发事件,而是出于先行的心理状态。 这起谋杀案发生在1936年。先行的心理状态早在五年前10月份的一个夜晚就形成了,当时彭福尔德从办公室回来,在大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他妻子写给他的一张便条。 彭
那个身穿厚呢短大衣的金发男子想打劫我的时候,我正走在公园最南端的煤渣小路上。灰色月光下,我瞥见他从路边的灌木丛中冲出来,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勒住了脖子,膝盖顶住了后腰。我喉咙那里一阵刺痛,肺里的空气一下子就没了。我似乎看到了白光闪过。我感觉自己被往后扳着,再迟一秒我就完蛋了。 我急忙把左肘向后一击,正中他的胸口。一股气流涌进我的喉咙。我又一记肘击,感觉到勒在我喉咙上的手臂松动了。接着,我就得
1 你好,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刈屋学。 我当然知道可以匿名,但我就是想报上我的真名。我的名字很普通,在座的各位恐怕也是头回听说老子……我的名字。有人之前见过我,不过你们好像不记得了。 我不是第一次在集会上发言,但我是第一次在这里的集会上发言,还请大家多担待。特别是修女,对不起啊,我就这么突然闯了进来。 今天特别想进来看看,我也知道我不能随便进,但我还是来了。我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附近
未抵达英语的彼岸时 我尝试在水下言说 我笨拙的语言 在水流中支支吾吾 舌头坠上了贝壳。 那时我还没学会怀着羞耻 游泳。还没有口唇 发绀 没有呼吸。 当我找到语言 她已是一位老妇人 坐在悬崖边。她认识每条活着的鱼 头发由我 从未听过的声音组成。 她慢慢教我如何 根据记忆塑造字母。 我追随语言 有时我们只是在浪涛下哭泣 看蓝鲸 分娩。巨大的孩子们 第一次发出声音。我说英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