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鱼 李球球在河里唱一首山歌。天太热,他脱光衣服钻进河里, 河水很快让他凉快下来,他想在水里多待一会儿,便像鱼一样在水里躺着。 这时候村里的小芹从河边走过, 李球球看见了小芹,小芹没有看见他。 也许人在水里待得时间长了, 会不知不觉变成鱼,但即使真的变成鱼,心还是人的心,想的还是人的事情。 那天的李球球看着小芹, 心里一阵冲动和兴奋,很快身体就有了反应,他一紧张便站了起来。 小芹听
我妈说,猪是个憨娃 天刚麻麻亮,我就推开猪圈门,不礼貌地喊了一声:猪宝,睡醒了吗? 猪温柔地哼哼两声,算是回答我。 天还没有完全亮, 村里的人们都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当然,也有人正在噩梦里逃窜或呼叫。院子里的鸡、鸭、猫、狗、牛,都在各自的寝室里休息。那只红公鸡刚刚第二次发布了黎明的通知, 又钻进鸡窝里睡回笼觉了。 而我此时闯入猪的卧室,并把它叫醒,是很不尊重很不礼貌的。对于一只靠漫长的睡
居长安三爻,抬脚可登清凉山。三爻,是隋文帝大兴城南的第三处山梁。因山上有清凉寺,便名为清凉山。读写之余,散步歇脚,所思所感,随手记之,曰:清凉山记。 一 偶尔在书架上取出一本小书, 是契诃夫的《草原》。它等我许久许久了,孤寂地等我的体温。 1888 年的作者写下此书,百年之后的我读到,仍眼前一亮。一个九岁的孩子,随大人走过草原, 目之所及是牧人的生活情景。没有惊人的事件和传奇,却透过平淡而诗
一 那时候,他是一个戏班的执事,执事就是一个干杂活的,还负责装台卸幕等杂活,唱词的幻灯片全由他写,板正的隶书体。也在后台帮着给演员换装,乐器师傅有个内急, 他还能上去替几锣鼓几梆子,二胡、京胡、三弦、阮、扬琴、笛子、唢呐、箫、鼓、琵琶什么的都能来一下子。居场上他就算是除了导演外的主心骨,演员喜欢跟他交往,在戏词和唱腔上,他都能说出些道道来。戏台上角儿各有各的扮相台型,走步和唱腔都有着各自的招数。
很多人都知道,鲁迅家的后园墙外有两棵树,当时的情景应该是鲁迅在那个秋夜, 一抬头看到一棵, 是枣树, 还有一棵———鲁迅猛然转过眼睛———也是枣树! 不多废话了,这是共知的经典。 很多年前,本地一位鲁迅的崇拜者也是一位诗人,老T,去绍兴回来,在渔村河畔租地辟了一处园子,曰“后园”。造了一个房子,曰“书屋”,取“渔村河”之谐音,叫了“语村书屋”,说是要在这山野渔村建一个语言的村子。无论怎么解释和
一 每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的开始,我的开始和一首诗歌有关。 1975 年我在铁道兵服役,这天收到好友凡凡的来信,我在山西他在北京,我们常有书信往来畅谈人生理想。打开一看是一首长诗,拓蓝纸手抄,没有作者名,描写朝鲜战争中有个战士负伤住院,与女护士邂逅的爱情故事,非常打动我,边读边默诵,读到高潮时不禁热泪盈眶。那些天有空就取出复读,深深卷入角色互换的冥想中。 当时的局面比较复杂。一方面长期的单调环境
一 有年春天花开鸟鸣, 单位搞了一次郊游活动,去百十公里远的魏源故居。活动由我负责组织和对接, 因为这个地方去过多次, 便没太仔细准备, 结果受到领导的批评。他说我手写的活动方案字迹潦草,看不清楚。我想这是家乡一处熟悉的人文景观,多数人都去过, 草写一个方案是报账做凭证用的。很多年了,没有人说我字迹潦草,现在的办公程式很少用笔写字, 偶尔写几个字却让领导批评一顿, 路上心里极不舒服:快五十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