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路蓝缕:请君试问东流水 春江水暖鸭先知。 深以为然。 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中共楚雄州委、州人民政府一班领导成员和众多文化艺术界人士,敏锐感受到了乍暖还寒的早春气息。在“文革十年”结束、粉碎“四人帮”之后文艺事业百废待新的特殊历史时期,时任州委书记余活力和时任州委副书记普联和,以及时任州委常委、州委宣传部部长马荣春等领导高屋建瓴敢为人先,在推动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关怀人民日益增
一份地方文学刊物对于本土作家的培养,其历史意义不言而喻。感应着时代脉搏跳动,创刊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夕的《金沙江文艺》,从诞生之日起就担负起传播地域文化、培养文学人才的重任。四十五年来,无论文学环境如何变化,依然坚守着不变的办刊理念,即以发表本土作者作品、书写本土题材及读者以本土为主。这样的理念在作家迭代更新迅猛、文学思潮层出不穷的新时期文学背景下,显得有些保守和不合时宜。但是这么多年过去,
谈起《金沙江文艺》,就会想到时光。有他人的时光,自己的时光;有过去的时光,也有现在的时光。 或许我们无法定义时光,也无法超越时光,但我们总能在时光深处寻到一朵朵闪亮的火花,并愿意将它留在自己的心田,温暖我们的记忆;我们也总能在时光的河流里找到一些梦想的初心和源头,并愿意用它来滋养我们继续前行的岁月。 《金沙江文艺》创刊于1978年11月,至今已45周年。在5年前,也就是《金沙江文艺》创刊40周
金沙水暖笑盈盈,艺苑群英咏道情。 北浦新鸢方振翅,东山老马又嘶鸣。 生荒园圃多迷梦,旧帐心田有正声。 四十五年风雨路,南天雏凤继征程。
波荡漾,清风击水千层浪。千层浪,一轮红日,蒸蒸而上。 百花斗艳齐开放,鹤群争舞兼高唱。兼高唱,铺笺泼墨,淋漓酣畅。
1 米汤色的雾气在阳光明亮起来、温暖起来后渐渐消散,被无处不在的空气稀释得无影无踪。 竹篱笆围成的小院里,我妈坐在竹椅上,裹在棉裤里的双腿摊开着,戴着灰色毛线手套的手交织着并在胸前,红色的毛线帽下白发冒出来,被阳光刺得很亮。我妈的气色不错:脸颊红润,眼光有神,那种波澜不惊的娴静,好像心里没有让她焦心的事。我就希望我妈保持这样状态。但有点难,因为好些麻烦事都与我们家有关,与她的大女儿家有关。要让
1 寒冬时节,热坝元谋正经历着百年不遇的低温天气。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让人隐隐作痛。春天寨村的人们,大都窝在家中不愿出来走动,就连村头的那一棵老歪桃树,也依旧孤零零地靠在木依老爹家的围墙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棵老歪桃树年龄。听村里的老一辈人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几十年如一日,不死不灭,也不见长高。因为树龄久远,又命长,村里人没人敢砍,没人敢灭。
不要叫我自华! 一声愤怒又夹杂气急败坏的喊叫,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村主任黑武瞪了他一眼,心想,杂碎,把你叫亲热点,让你享受一次马屁,你还不领情,想着,就沉下面色冷声问,那么,要叫你什么呢? 我姓李,叫我李自华。 哼!黑武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家娃娃读书的事情,要不是镇上要求,就算你请我,我也懒得来到你家。 好吧,就叫你李自华!我代表镇政府,现在通知你去村委会开会!担心黑武说出什么激怒李自华的话
四方巷,这个边陲小镇里的著名巷子,在清晨的薄雾中久久不肯醒来。大街上垃圾成堆,偶尔有人经过,嗡的一声飞起一片黑压压的苍蝇。四处可见的快餐盒、一次性筷子、啤酒瓶、烤串以及墙角一片片可疑的水渍都在描述着之前的繁华。直至一声孩子尖锐的哭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女人大声的哭骂声。四方巷终于醒了,噼噼啪啪夹脚拖鞋的响声从门口经过,紧接着传来撒尿声,一股尿骚味直往鼻孔里钻。“赖二,每次上厕所都不关门!”叫骂一声后,
筑基之上,农舍俨然。小楼如诗,大宇如画。 雨露坝子,是一个面积不大且不太规则的小坝子,有一条镇模河流过,书写不出大河浩荡的气势。跟平坦宽阔的南华坝子相比,显得非常局促。虽然离南华不远,但其文化特质已有天壤之别。不说别的,单道这一带的民居建筑,就很有特色。 我曾经在大理的喜洲一带,参观过典型的白族民间建筑。洱海附近的白族建筑“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的瓦房,堂、室、房、厢、厨、厩俱各分开,厨房和
初四下午,客人吃罢午饭,张艳丽回家的回家,打牌的打牌,我收拾好碗筷,这才得以歇息。自初一开始,前来祭拜我公爹烧新年纸的亲朋,如同细水长流,这几天,一家人都累得快散架了。 趁着这点时间,我决定回山中老屋走一走,一来呼吸新鲜空气,二来看看老屋。说实在话,所谓的老屋就像是一块鸡肋,住人吧?离镇上五六里地,生活用度不方便;荒废吧?好歹也是楼房,丢掉又太可惜。按我目前的打算,这座老屋如果稍稍改建一下,变成
我的二舅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长得矮而胖,没有跨进过一天学堂。她在家中是老大,两个弟弟,一个在外面工作,一个娶媳妇在家。听母亲说,二舅母17岁就嫁给了二舅,因为家中还有大舅,所以就分家另过,外婆跟大舅家,外公跟二舅家,我妈是小女儿,就嫁在本村。大舅是生产队长,负责安排劳动任务;二舅性格比较弱,总是受欺负;二舅母是个大嗓门,但是在我父母和大舅面前,她就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二舅母生了七个孩子,只
他是我认识不久的新朋友。他原本是我家弟弟的朋友,我弟弟的朋友自然成了我朋友。他是这个城市没有公职的市民,自己做生意,是防水补漏、修理安装的那类杂活,靠手艺吃饭。 初次见他时,我问他:“你公司大名?” 他呵呵笑了:“我啥公司啊,我是游击队。” 他这一说,我就明白了,“游击队”的意思,干散活儿,哪里需要哪里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游击队。他这个“游击队员”微胖身材,圆脸,慈眉善目,笑眯眯的,给人以
离过年只有几天光景,五岁多的儿子高兴极了。每天都要缠着大人到年货街上转几回,专门买炮仗。不到两日,就拥有了一大摊炮仗。 姨妈进门看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小伙子,你这是要到年货街去摆摊卖炮仗吗?”“不是,这全是我的,过年要全部放完!”儿子得意地说。 过年还是要去农村才有味儿,身边的朋友都这样说。我深以为然。在城里,大年三十是商品交易的最佳时机,人们涌进城里,大把花钱买年货;商家自然不愿意放过这
“滇水烟含碧树秋,芙蓉庄上夕阳楼”,这句诗所描写的是姚安的荷城。古代姚州城、现在的姚安县城被称为荷城。文献里记载姚安的荷有紫荷、白荷。“芙蓉四面带清流,别有禅房境界幽”“渠荷蘸水半池绿,野树侵云一片青”“玉毫高拥翠芙蓉,碎却虚空独有宗”……都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荷城留下的诗句。 “荷城”是姚安的代名词。至于“荷城”这一名字的来源,有的说是因为古代姚州城形似荷叶,也有的说古时的姚安是一块大湿地
在南华,从大蛇腰往西,最大的弯在罗武庄,最甜的柑橘在树密鲊,最大的白萝卜在羊成庄。 站在大蛇腰的最高点往西边俯瞰,所有大山的褶皱都浓缩在这30公里的路程里,我们像只甲壳虫,在山的支脉里时隐时现。 下了高风岭,过了一街河,最大的弯在罗武庄。臧当大箐是很深,山腰上大约十里长的车路像一条被对折起来的细线,路的两端是两个村子,一头是岔河口,一头是大旱田,两个村庄隔箐对望,都能看到对门的灯火,互相听到对
哦,我的朋友 在你到来之前,我家锅底就红了 在你进门之前,我家的狗就摇尾了 在你入寨之前,树上的小雀就传话了 在你进家之前,天边的红云就报喜了…… 金沙江畔,多情的傣家小卜哨清清亮亮的嗓音在峡谷中回旋。夕阳下,金色的江水把小卜哨的嗓音也染得越发澄澈,这嗓音在傍晚高深的峡谷间,和着金沙水泊的肆意奔腾,向远处流去…… 湾碧,光听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给人一种诗意的回旋。醇厚、朴实、美丽、风情、
我的遗憾,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个爱喝酒的人。 我的爸爸,因为酒精性肝硬化已经离开我们10多年了。我的儿子当时只有半岁,从此以后就只能从他外婆家贡桌上摆放着的外公遗照上去看外公的样子。 每逢佳节,我的妈妈都会在贡桌上摆上水果、糕点等丰盛的吃食,最不能少的依然还是那杯已斟得满满的白酒,除了酒香,还有满满的回忆。在烧香祭拜爸爸时,透过那杯中白酒,我总会想起李白的名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好久不见,老屋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佝偻了腰背低矮下去,瑟缩地藏在茂盛的树丛中。吱呀一声推门而入,脚踩在荒草和枯叶上,翻腾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微苦味道。 多年以前,我从老屋门前空地上那些被冬日阳光烤得暖暖的落叶上跑过,身后这样的味道久久不散,仿佛一个讲不完的童话。 而今,听故事的孩子已经跑得太远了,突然间再一次嗅到这气味,他不禁四下里张望着想寻找那个童话的结局,最终却只看到一片荒芜。 我轻轻抚过老
每当我在生活中遭遇挫折困难时,总会想起孩童时代背柴火的心酸历程,咬咬牙又坚持挺过了一个个难关。我今天能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拥有稳定优越的美好幸福生活,不是某位达官贵人的携手相助,而应感恩一棵在我饥渴劳累时给予我饮汁的野酸梨树。 我出生于一个边远贫困山区。20世纪80年代那里的山村生活简单、淳朴、日复一日的循环。忙完庄稼地里的活计,秋收后的农余时间就是上山砍柴,确保一年的生火做饭燃料。 自打我记
偏好木质,源自古老的族性 起始于巩固石器成果 与木器时代的有效衔接 对木质的偏好源自古老的族性 树可以做成刀把,握在手里心就安稳了 可以做成闪片房,古老又原始的模样 可以做成塔嘎拉挂满金黄色的苞谷棒子 也可以做成木柜,麦子舀空又装满 舀空又装满,一代人接着一代人 在大山里轮回 世居大雪山的阿朵所彝人还可以用它做成 毁灭,换取光亮,换取保暖的热量 而水,够用就好 从来没有江
立春 立春的雪 狗也赶不上 远方归来的人 错过了行程 一路红灯高挂 母亲的饺子 还在初一的锅里煮着 等你回来 点上十二支生肖灯 立春的日子就暖了 雨水 气候干燥 冷。有一层薄薄的云经过 空蒙的天空下 一色的黄土 一色的灰屋子 湿润润的一片 在父亲的眼角 惊蛰 晨光中的泥土,一个移动的黑点 他炸响的鞭子 抽打在春天的脊背上 牛反刍着日子 一路躲躲闪闪
杯中清茶 拨开云雾 经过几番迁徙,从山的纹理中剜出 投给火—— 发酵,杀青,揉捻…… 恬淡的绿叶在热锅里翻滚 习惯在热火与深水中沉浮 倾听杯沿与茶汤的二重奏 悄然偷走了藏于舌间的吻 此刻,恰似一缕清风 踏浪归来 爆米花 自从被秋天的丰盈剥落 盖上阳光珍藏的邮戳 就有多种可能 酿一杯醇酒 烙一张煎饼 你却踏上光阴的列车 驶入密封的锅里 一阵阵紧缩 一阵阵燥热
楚雄,人类起源亚洲说 元谋猿人,一颗门齿,石破天惊 直立人,揣一粒火种,走了170万年 扶一把吧! 因为,滇中高原,山高谷深 乌蒙山、哀牢山、百草岭,三山鼎足 有时,太阳神秘失踪 有时,月亮犹抱琵琶 低纬度的亚热带丛林,暗藏玄机 大气环流划出的罕见生物圈,请勿打扰 那些名曰滇南苏铁的,一大把年纪 侏罗纪孑遗,岌岌可危 而长蕊木兰,植物谱系里的稀客,秀色可餐 至于西黑冠长臂
推开门窗 迎来春天的第一缕阳光 岁月从头 我要生根发芽 无论沃土,还是薄地 不再挑剔、耽搁、迟疑 我要长一树的枝叶 在每一寸光阴里起舞 厚重生命的履历 我要长参天的树干 与你携手并肩 风吹不倒、不弯、不断 我要开一树的繁花 大声向你表白爱情 不再犹豫、羞涩、胆怯 我还要结一树的果实 到秋天的打谷场上放歌 告诉你一个浪子的回心转意 责任编辑:唐楚雁
小雨下下停停 像我想你的心事 一阵一阵隐疼 天气预报说: 明天多云渐晴 后天阴转小雨 没有人预报 什么时候 最适合想你 雨夹雪时 我的病情加重 梳不顺爱落的须发 大雪茫茫 玉兰花的心 便冻在那个深夜 渴望被你送来的春风 一层一层 温柔地剥开我 贪婪的泥土 我憎恨 贪婪的泥土 榨干我的泪 血和汗 我迷惘 贪婪的泥土 让我的上辈 一层一层,埋进黄土
萤火虫来了 它提着小灯笼向我飞来 跟我招呼,坐在我的肩上 一边给我讲白天的经历, 一边等着和月亮、星星 风儿来了 它告诉我们 星星少了一颗 月亮正忙着找小星星呢 我听了有点儿失落, 不过有萤火虫的陪伴 我也知足了 春天醒了 春天醒了 它很无聊,很孤单 她叫醒了 小花、小草、大树 也叫醒了 小河、小湖、小溪 还叫醒了 小兔、小狗、小狐狸…… 春天 请你到天
金沙江畔,群山之渊,家乡的山上 山脊和天际勾勒出起伏曲线 繁重的农活压得孩子无法喘息 痛苦的日子,请藏好祖先的箴言 终有一天我们都将离开那苦寒之地 毕摩做法时神秘的诵经声,已化作山鹰归去 吟哦着母性召唤赤子的气息,不是晦涩的语言 我却分不清,哪是指路经,哪是苦荞地 呢喃声来自大地深处,认祖归宗的源头 来自族人的聚居地——毕摩指路的方向 我让嘴巴像口袋那样鼓实起来 山风虔诚群山
树上挂着风,叶子笑弯了腰风已经老了,叶子也不年轻老风、老叶这一对搭档快要走完一年每一季都只为那种相互的倾听来自时光深处的心声令彼此感动河水也变老了,把歌曲哼跑了调没关系,它是哼给自己听的因为另一个“它”已确认被走失感动的范围就可以缩到最小当 口农夫种菜,种下的感情期盼不到持久的阳光在地里发酵北风呼呼,像潮水一般,把人当礁石草木动荡不安,自成一把扫帚扫除日子里太多的晦暗,越扫越备受摧残金黄的柚子,流
被大风吹倒过,被牛顶过 被车撞过,被山洪冲过,被雷劈过 听过甜言,也听过鬼话 都如开过的花,长过的叶 落了。刻有誓言和咒语的皮 脱了大半。蚂蚁不再来办美食节 蝴蝶不再来跳广场舞,蝙蝠和老鼠 也因为一次失火搬了家,它仍然 举着一枝残春挺立着。因为被赞美过 被爱过,它拒绝承认 它只是死神寄养在人间的孩子 树下歇脚的老人仍然记得,是曾祖父 教他栽下了一棵小苗,并在他额前 吻了一
政协楚雄州委员会2024年春节茶话会·彝伦攸叙 青龙出海、回翔天地,岁之更始、国光继望,同志同心、肝胆相照,毋忘铁肩担道义; 紫燕鸣枝、畅叙家邦,时乃日新、民意昭扬,聚焦聚力、表里协和,再将妙手著文章。 【注】彝伦:指治国常理和政治表率。 楚雄州四张“世界级名片” “世界恐龙之乡”名片·元龙豪气 闪电惊魂、动地倾天,两亿年光侏罗纪; 新风化雨、冥心逸目,九州家国艳阳天。 “东方人类
1 千年时间堆砌,马帮穿行,四季和脚印丈量路魂。故道在松林里老去。 父亲童年的时候,县城有一座牌坊。 石质的门架,有两层楼那么高。名字雄势:亚魁坊。立于老十字街,形成横跨南北、东西通衢样式,由明万历辛卯科乡试第七名的举人黄嘉祚主导建造。建坊用的石料为红沙石,石梁、石柱、石脊上插状似石盆的二棵铁树,树花雍容华丽。用石之巨、工艺之佳,与之相邻的地方非常罕见,算得上滇地标志性建筑。 连四道城门都
这里自然条件十分恶劣,祖辈们勤劳勇敢,以乐观的精神和生活的智慧,用满山石头来垒砌自己的家园。他们用石头建筑房屋,围起院落。用石头制作工具,服务生活。在这里繁衍生息,开枝散叶,发展起了一个极具特色的石头村落。用一代代人的时间和精力,营造出了一个“石头天堂”。这,就是石格拉村! 这里的房屋全是石头房,借助山势,依山而建。有的是上房下院,有的是房院一体,有的是两房两院,呈阶梯状分布。祖辈们在这里日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