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爱着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爱,是一件非专业的事情,不是本事,不是能力,是花木那样的生长,有一份对光阴和季节的钟情和执着。 我以为,最美的日子,当是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漫步,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任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尽,万般惬意。 生命从来不是只有欢笑,也有许多失眠的日子,只是我喜欢笑,喜欢空气清晰又明亮,我愿意像茶,将
人行道的,那一边的,人都是脸和肚子朝前地走过来;这一边的,人又是屁股和脑勺在后地走过去。正面来的,可以见到美的傲的扬头的女子,看到低着脑门的深沉的男人。从每一个人的表情上,或严肃的,或微笑的,或笑不动容的,或有笑容无声的,你立即知道他们的职业是公安人员还是在宾馆做招待。看多了那些西装革履,夹着小皮包,露着凸凸的小肚的公司的大采购和个体的小老板,看多了额上密密皱纹,对上司是谦谦后生,待下级是大呼
火车过天山时我睡着了,我从北疆一路昏睡到南疆。醒来时火车已过库车站,对面三个男人不见了,换成两个戴头巾的年轻妇女。我赶紧摸衣服口袋,看行季架上的包。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自己不好意思起来。邻座的人都换了,没一个眼熟的,那两个甘肃人也不见了,好像这一觉把我睡到了另一个世界。 “你做梦了。”戴黑头巾的女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 我突然想起在梦里见过这个黑头巾女子,在我没有完全闭上的一只眼睛里,一个
张嘉益、闫妮等主演的《装台》,蛮有意思,除了剧情讲述的西安市井生活吸引人外,最有魅力的一点还在于,它对西安性格进行了一番刻画与表达。 张嘉益饰演的刁大顺,是个典型的西安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侵略性强,也懂服软,知道如何拿捏手下的兄弟,也知道怎么“拾掇”屋里的婆姨,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但真闹翻脸时,也要小心他不给你留情面。闫妮演的蔡素芬,是个小媳妇模样儿,会做饭,不爱说话,面对大男子主义,有点忍
小时候看港产警匪片,经常听到一句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讲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那是我最早意识到,原来沉默也是一种权利。不过我不是罪犯,也没有生活在香港,很难有机会在现实中听到这句话。此外就我生平所见,相比于沉默,发言才更像是一种权利,往往要努力才能争取到。而沉默就像地里的杂草,根本用不着耕耘和播种,它自己就会长出来,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假如它真的有用的话。至少,在人生的头四十年里,我一
约莫在一年多以前,我给自己约法一章:今后不再出这里选几篇,那里选几篇拼凑而成的散文集。因为,你不管怎样选择,重复总会难免,这是对读者不负责任的表现,是我不应该做的。 决心下定以后不久,于青女士就找上门来,说是要给我出版一部散文选集。我立即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她。她以她那特有的豁达通脱、处变不惊的态度,从容答辩说,她选的文章会有特点,都是有关品味人生,感悟人生的,而且她还选了八个作家的文章;再来一
很多人喜欢说这样一句话:“不知道的事就不要说。”这似乎是谨慎和谦虚的质,而且还时常被认为是一些成功的标志。在发表看法时小心翼翼固然很好,问题是人们如何判断知道与不知道?事实上很少有人会对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大加议论,人们习惯于在自己知道的事物上发表不知道的看法,并且乐此不疲。这是不是知识带来的自信? 我有一位朋友,年轻时在大学学习西方哲学,现在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看法,有一天他告诉我
晚夏时节,玉米成熟了。街头做烤玉米生意的乡下人多了起来。 有一天,在离我家很近的中山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卖玉米的人。他占据着很好的地段,背靠着沃尔玛超市和工人文化宫,在过街天桥下,用一个铁皮箍起的炉子,烤着玉米。玉米被竹签穿着,一穗穗地横在炭火上。他似乎患了伤风,不时地抽着鼻子。他的生意真不错,烤好的玉米很快被路人买了去,他便剥了新的玉米,接着烤。在他旁边,摊开着一个大网袋,那里面装着至少上百穗的
父亲总是煨。蹄、蹄爪、筒子骨、五花肉…通通一煨了之。 一向不服输的父亲还是服了老,八十多岁的人,没了力气,光剩下脾气。子女都不在身边,他只能把脾气撒在这些肉骨头身上。山中柴火,老来光景,父亲能用一块炭烧云将石头煨得稀烂。 我隔周进山一次,荤素都要带一些。荤菜洗干净,分小份,以一罐煨下为量,保鲜袋扎口,投进冰箱里,他随煨随取。 父亲一个人也烧大灶。他有一只单耳罐,粗陶,半截釉,约一升量。肉
偶然翻看清朝道光年间人写的《汉口竹枝词》,得到了许多原来没有的知识。比如说,那时用条石铺砌的街道,不仅灰尘浮土有人扫去肥田,连石头缝也常常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第十六首写道:人气薰蒸垢腻沉,大街尘土比黄金。操镰执筦谁家子,石缝扒泥一寸深。 诗下原有小注,云:“扒泥者往往得碎银、铁钉。土肥,可以壅田。”道光时距今近两百年,那时的货币还是银两、铜钱并用,散碎银子掉到石头缝里是可能有的事;而工业不发达
夜色之中,当我满心欢喜地走出长春火车站,丝毫想不到一年之后就会离开它。想那时:满城灯火都呈现出恰当的清淡,南湖边的白桦林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丁香花的花期虽说刚刚被我错过,但香气还若有似无,通宵飘荡在斯大林大街的上空。 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毕业生,远赴数千里之外,即将迎来他的第一份工作。 我的租住地,是在城市边缘的光机学院家属区,但全无不便,由此步行半个小时,即可到达我的工作地。这破落的家属区,
卖食品的小贩,几乎到处都能摆摊设点—街角、人行道、寺庙,或茶馆外甚至官府门前。这些公共空地,都是他们支起货摊做买卖的好地方。 成都尤以美食闻名,特别是芳香可口的小吃,吸引众多食客。清末,外国旅行者把卖小吃的摊点叫作“街头厨房”或“流动饭馆”。 那些街头食摊每天营业的时间很长,通常是从黎明到午夜。其设备很简单:一根扁担,一边挂木桶,里面放着锅碗瓢盆,另一边挂炉子。一个抽屉可以随意打开,里面装满了
在我家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一幅九年前一位友人赠送的书法作品。那墨色,犹如岁月沉淀下的深邃眼眸,透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笔锋流转间,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跃然纸上:“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散发着文化的芬芳。每当我抬头凝视这幅作品,心中便涌起对扬州这座城市无尽的遐想。 这首诗,早已镶嵌在小学的课本里,如同一颗璀璨的
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还来不及长大,“狼”就真来了,而且是“群狼”:ChatGPT、DeepSeek,还有全新人工智能模型Grok3,都以人们根本想不到的疾速,飙来了! 霎时,满天下嗡嗡嗡的,到处都在议论AI的快速突进。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谁也不敢妄下结论。医学界在说,AI会给人类诊病治病了,大批医生即将失业,但也传来了AI开错药的负面消息。交通界在说,AI操控的汽车、火车即将全面助力人们
真正以老老实实的态度来纪录这个时代的影片是在是太少了!整个国家处在这样一个关键性转折时期,没有或者说很少有人来做这样一种工作,我觉得,这种状况对于干这一行的人来说是在是一种耻辱一起码从良心上来讲,我也觉得应该要想办法去做一个切切实实反映当下氛围的片子。 从汾阳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全世界,让我觉得人类生活极其相似。就算文化、饮食、传统如何不同,人总得面对一些相同的问题,谁都会生、老、病、死,谁也
我们在受害者牢笼里面待的时间愈长,就愈不快乐:受害者情结愈少,你才会愈来愈快乐。如果此刻的你心情不好,我可以跟你打赌,你一定或多或少地在这个牢笼中打转。 受害者牢笼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招数,而且知道愈在里面“流浪”就愈不快乐,可常常在意识上还是看不出来。而且,在我们的内心,这样的牢笼有无数个。也许今天你从这个牢笼中解脱出来,明天又进入了另外一个,好像是挣脱出来了,其实是进入一
赵衡生并不是爱好音乐的人,这个“音乐”指的是西洋音乐。赵衡生好听个戏。 戏对赵衡生来说,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他去听戏,他还记得锣鼓敲得震天响,后来一个老太太慢慢地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里了。 长大以后,赵衡生会唱不少戏文,都是随情绪的,比如夜里走胡同,就唱一段带豪气的,自哼过门儿。有什么得意事儿,赵衡生也会唱上两句,比划两下,有时干脆只念锣鼓点儿。 所以戏对赵衡生来
幸福是什么?单云觉得,幸福就是早上起来,泡一杯茶,坐在书香环绕的房间里,随意地看看这本书,翻翻那本书。看累了,就听听音乐,喝杯咖啡;看起劲儿了,就打开电脑,随手写上一段文字。 单云有过一次婚姻,她希望自己的下一次婚姻,能遇到一个理解她对阅读的热爱的男人,一个让她安静地待在书房的男人。 离婚后她数次相亲,每次见面她总是老老实实地跟人家说:“我不善家务,喜欢读书。”可是那些前来和单云相亲的人,
一架子的书,实际上就是主人翁一架子的梦想,也是主人翁一架子个性的说明书,与心灵的相面术。 如果你想称赞一位朋友,不知道从哪方面称赞起,最好是走进他的书房去看看,书房里若都是李白杜甫,你就称赞大诗人对世界贡献的伟大,什么灵魂的工程师、把泥石人间点化成黄金世界的仙人手指之类,准会使书房主人乐不可支,因为你称赞了他企求的梦境,远比称赞他所拥有的现实更令人兴奋百倍。 如果见到书架上都是《邱永汉发财术》
说回读书,我希望孩子们从小多读一些娱乐性的、快乐的、好玩的、富有想象力的书。我们不应该让孩子们看卡通时仅仅觉着好玩。几童卡通书一定要有想象力,西方几童读物最具有想象的魅力,但是这种想象的魅力并不是孩子们在阅读时自然而然地就会感觉到的,一定要有成年人在和他们共同讨论中点拨一下。未来中国人和西方人的一个区别恐怕就在想象力上,科技的成果就和想象力有关。我们孩子的想象力是低于西方某些发达国家的,而且不只是
我想谈的两个问题:一个是中学的语文课程的目的与任务问题,另外一个是中学的语文教材内容的问题。 关于课程的自的与任务,我不知道是怎么规定的。我谈点自己的看法。现在语文这个名称很多地方的用法都不一样,比方说各地都有语文学会,有些地方语文学会就是语言文字学会,有些地方语文学会就是语言文学学会。那我们这语文课到底是语言文字还是语言文学呢?好像多数人的了解应是语言文学。可是照我的理解,应该是语言文字,
古籍记载及前期研究 清乾隆年间编纂的《传奇汇考》卷七在《顺天时》传奇题解中首次将《封神演义》与陆长庚(即陆西星)联系起来,虽误记为“元时”,却为后世研究提供了关键线索。晚清梁章钜在《归田琐记》卷七加注“闻此士人即陆西星”,进一步明确了陆西星与《封神演义》作者的关系,使陆西星著书说在民间的热度升温。 1936年,张政烺严谨考证判定作者即为明代兴化道士陆西星,纠正了“元时”应为“明时”的错误,
传统观念,读书诸般好。简而言之,读书内在修己,外而安人,修己的目的为进德、修业,进德者,“力行近乎仁”,修业者,“好学近乎智”。 中国典籍丰富博杂,如何选择必读书,前人有专著论及,近者,如清末张之洞所著,民国范希曾补正的《书目答问补正》,梁启超国学书目《读书指南》,都是学习研究中国古代史极好的参考用书。古代史相对开放,持各种政见、不同信仰的学者,都可以获取相应的书籍,做深入的学习研究,鉴古知
走进善化寺,首先就听到从四处飘来的叮铃之声,那么悠远,又那么切近,让这地方显得空旷而真实。 一 看南寺介绍,首先引起注意的是“开元”这个词。 开元是个与众不同的词,肯定有辞旧迎新之意。而中国历史上一个朝代,因为一段特殊治理所开启的国运,被称为“开元盛世”。那个曾经颇有作为的皇帝,虽然因为晚年的荒唐而留下好多遗憾,但也给后世留下许多值得思考的东西。 大同的南寺,建于唐代,而且是唐玄宗敕令
空中跳芭蕾的珠颈斑鸠——播撒春意的爱侣 节令雨水。 两只珠颈斑鸠肩并肩蹴在高压线上。铁锈色围巾缀满黑水钻。 高压线晃悠,传输着时间波,按摩着珠颈斑鸠的神经、意识。珠颈斑鸠惬意、慵懒地盯着蒸腾着薄雾的田畴。 倏地,两只珠颈斑鸠同时展开翅膀,向田畴飞去。翅羽煽动同频道的风。 风狂吹。它们御风滑翔一阵,又倏地分开,凝住翅膀,一左一右侧身兜圈,以身为笔作画。圆套椭圆,椭圆垂直着圆,8字交叉着8字
跟和尚相比,道士要土得多。佛教更注重于精神层面的修行,通过灵魂的不断净化达到更高的境界。道教则更注重于行为层面上的修行,在“入世”实践的过程中,修炼高尚的品质,以达到更高的境界。比如“八仙过海,得道升天”的故事讲的就是八位能人异士扶危济困、弃恶扬善,最终得道飞升的过程。 在我的老家境内,遍布着许多道观和庙宇。历经风霜雨雪,它们用千年不倒的身躯,记录着一段段不能被遗忘的历史。 阳高县地形很像一个
平城的秋意总是来得急,一场雨赶着一场雨,文瀛湖泛起涟漪,随着风向,波浪的纹路变得粗犷,不间断地向前涌来,吞掉一些夏日的痕迹。 抬头看,榆树叶子之间的缝隙明晰,落日余光如漏网之鱼,星星点点洒落出来,疏影意味着冷意将至,也意味着草木轮回的生长周期即将闭环。 秋日多思,如同在脑海里养了一头倔强的牛,反刍过往遗落的部分、与生活断裂的情节和不可名状的意义。九月,让一切变得具体。 1 在外读书几年
一 大同是一座城,大同是一个梦。 大同之大,乃胸襟之大、气度之大、气象之大;大同之同,是同于理想、同于文化、同于共脉。 大同历史最辉煌的部分在民族融合,大同地域文化最核心的特质在于融合文化。历史上发生在大同地区的诸多事件,足以影响和改变中华文明的基因与进程。 “胡服骑射”不单是一项军事制度改革,更是北方游牧文明和中原农耕文明之间的一次深刻融合。 “白登之围”带来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胡
金色!金色!无处不在闪耀着的金色。 本来以为这次去云冈会赶住下雪,能邂逅一场轻盈灵动与凝固壮美的瑰丽,没想到竟然撞见了一种灿烂文明与科技之光的辉煌。 大自然的祥瑞馈赠 说来真是惭愧,作为大同人,我虽然并没有《圣经》“家乡见弃”的陋习,但与云冈近在咫尺,已经好几年没去拜谒过云冈大佛了。 第一次去云冈还是在1986年8月。彼时,我参加完高考已被运城一所中专学校录取,等待报到。秋风得意,心悦
卸下严冬的铠甲,我们满怀憧憬地拥抱了新的2025年的春天。时光的步伐不会停驻,我们以一往无前的脚步盘点一年又一年过往中的希冀,汗水,欣喜,收获,感慨,抑或些许遗憾,不管哪一种,它们都非常值得我们珍惜,思考,收藏。 世界闻名的煤都大同,曾经以独树一帜的煤炭产业掀起过近百年乌金滚滚的“春潮”。而今时代发展,科技经济转型是大同笃定为之奋斗的新方向,近年来大同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打造提升景点景区品
在大同云州区桑干河北岸藏着一个值得观赏、引人入胜的石头村落。 关于沙窝古村落之美,众说纷紜,见仁见智,有赞美桑干河畔迷人景色的,水光瀲滟,树影婆娑;有欣赏大街小巷遍地石头的,石窑石墙,石井石磨,连道路都是石头的;更多人兼而有之。这里的一水一石、一草一木,都让人留恋忘返,让人遐想无穷,有来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的欲望,就像毕加索的画,不是直白的显现,而是抽象的美感,所以欣赏沙窝古村之美,需要带着一颗返